“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肖翰觉得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只说出这一句。
爱德华请肖翰坐下来，“我们继续吃三明治。”
“丹尼，我在同市长和龙华达的三位合伙人面谈之后，我觉得这可能会是一笔很好的业务，有可能让我们在一个新的市场里打开突破口，居于领先地位。但是他们都是很精明的人，他们要拜访的两家证券商在卑街都属一流，两家都是我们的激烈竞争对手。特别是我们想当主承销商，他们也想做，但是你记住在招股说明书上排在左边第一位的才是最最重要的。我们要想在这笔业务中取胜，就非得击败我们的竞争对手。而今天他们正在会谈的第一安大略证券公司是对我们最具威胁的竞争对手。丹尼，中国人常说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绝对正确的。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去接近市长和他的代表团，你还要想尽办法去接近吴云龙，他是龙华达集团的核心人物。你明白为什么吴云龙的角色也是至关重要的吗？”
“我猜想这是因为市长很清楚他得不到中国证券委的批准就无法到海外直接上市，他们必须找一个可靠合资伙伴，而龙华达在别人都远离中国时就同市长接触，是他们目前惟一的合作伙伴。吴云龙占有龙华达60％的股份，陈鑫达占有25％，张伯华占了15％，这决定了吴云龙在龙华达的关键地位。而且他是30年代出生于宁波的一个纺织大王的后代，他和船王包玉刚是同乡。宁波人善于经商，被称为是中国的犹太人。而且他对中国非常熟悉，他1983年访问北京时，中国的最高领导人都接见过他。我猜想另一个原因是吴云龙70年代后期就移民加拿大，他在当地的知名度相当高，他在温哥华、旧金山有很大的地产生意，包括在这之前他在卑街买下的金融大厦和德尔塔3％的股份都是成功的范例。如果对卑街说南江大地水泥集团他们还不了解，也缺乏信心，但是提到吴云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说得好，”爱德华走近肖翰，用一双锋芒锐利的眼睛看着他，“实际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不可能想到，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要你绝对保密。我和吴云龙在一年前见过面，他刚从中国回来，他说有一个很好的中国企业想在加拿大上市，来咨询我，问我是否有兴趣。我给他提了几点我个人的看法，后来他跟我通过几次电话，最近几个月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三年前，公司温哥华分部的一名资深经纪人打电话给我，说他正在努力争取一名净资产值赶过好几亿加元的华人大富豪，他希望请客户吃饭时由我亲自出席，那是我同吴先生的第一次见面。我对他的印象很好，也希望拉他的业务，至少是一部分。后来他真的在查尔顿开立一个帐户，把他的部分资产转过来。我预测市场一旦好转，这笔业务无疑对投资者会很有吸引力。我认为市长一行的到来构成一个奇妙的三角形关系。据我知道他们之间尚没有签订最后的协议，吴先生是想让市长直接来接触查尔顿，让市长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而吴云龙也要弄清查尔顿是否真正有实力和信心来担任主承销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三方的合作关系是纵横交错彼此相连的。现在你该明白你有一个什么角色来充分拓展你的才华了吗？”爱德华问。
“我想我可以作一个信使或桥梁来沟通、传递信息。”
“这非常重要。除此之外，我还希望你能发挥一些建设性的作用，你有任何好的建议都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记住我的话，投资银行业务是一个永远创新、永远进取、永远冒险的业务。特别是对一个新的市场、新的客户和新的业务。对于这笔中国的业务，无论竞争多么激烈，无论代价多么巨大，查尔顿必须获胜。”
爱德华说完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向远处望去。他突然间转过身来，快步走近肖翰。他用左手拍在肖翰的肩上，“我想起一个办法，这也许是惟一可以帮助你和你妻子、女儿早日团圆的办法。”
（三十二）
